失手的痛

梅涵心情非常好，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餐犒勞牡丹王，飯桌上氣氛實在尷尬。

“牡丹王不要拘泥，還是掀起涵兒的手藝不佳？”

“沒有，沒有；你的身體已經好了，我想我也時候回去了。放著一堆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呢，明年十二花魂聚集你記得要準時出席。”

“……我……牡丹王我……咳咳……哪有好啊！”

“我叫你涵兒妹妹是一直都把你當作我的妹妹看待對待，我想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，一下子你可是多了十一個兄妹了，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。”妹妹……梅涵怔怔的看著，都忘記了自己的筷子上夾著菜，手中端著碗；碰，碗碎了，米飯灑了，筷子上的菜落了。梅涵沈了眼眸，啪的一聲擱下筷子起身離席。不由得牡丹王緩緩的放下了碗筷起身離去，在梅苑外碰到了王君。

“梅涵怎麽樣？”

“好像有點不敢接受。”

“我就告訴你叫你不要靠近他，是你自己不聽。”

“沒想到涵兒妹妹會誤會。”

“就是你這句涵兒妹妹才讓他有所期許，所有人眼裏他是梅涵，偏偏在你這裏與眾不同。”

“現在怎麽辦？”

“為了不再給自己希望他讓自己很努力的忘記了你們，偏偏……；還是那句解鈴還須系鈴人。我們說再多也無用啊，不過我也不太明白梅涵為什麽會自欺欺人到這種地步。”

房間裏梅涵來回踱步，在兩個極端點來回的折騰，好像有兩股力量在撕扯在拔河。

“他，是喜歡我的！”

“他只當你是妹妹，你不要癡心妄想了。”

“不是的，不是的！”

“你清醒一點吧，你在被人眼裏只是一個異類！”

“夠了！”

“他當你是妹妹呀，那你當他是你的哥哥咯。……玉骨那愁瘴霧，冰姿自有仙風。”那些詩一字一句可都是在寫梅花的高尚品質，美麗出眾，你想就這麽放棄了一個待你如珠如寶的人！

“把一切不開心的都忘記，記得最開心的時候就好啦，他是你的，沒人可以搶走！”

“他是我的，他只屬於我！”梅涵雙眸渾濁，已經沒有了當日的清冽純凈。將記憶染成了黑色，醒來竟然忘記了很多；輕松很多的梅涵穿上了最為華麗的衣裙，別上了增添氣質的頭飾。朝氣滿滿的打開了房門，迎接全新的一天。梅涵踏著積了一夜的雪，格外的興奮，捧著雪往天空撒下，冰涼沁潤著皮膚；回眸看著屋檐下的牡丹王。

“丹哥哥你收拾行囊要去哪裏？”

“看著你身體已然康覆我甚是欣慰，是時候回家了。”

“我也跟著你一起回家！”

“梅涵！”牡丹王沈思片刻繼續的說著；“你可能有所誤會，我對你的關切僅僅限於我們都是花魂一脈，而我是花魂的領導著。”牡丹王撇開梅涵的手繼續的說著；“我，是牡丹王花魂之王，我有自己的妻子，他叫玥玲瓏。這是事實，請你認清楚。”

“丹哥哥……不是你說的嗎，我是你的涵兒妹妹，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！？棄我而去。”梅涵有些生氣，沈思了心緒，冷靜下來；“丹哥哥我做早飯去了。”

“梅涵，月姬找我有事，我不可能在此停留。”化出掌中的月季花，剛要與月姬聯系就被梅涵掐斷，月季花隨風而逝碎成沫。“梅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？”

“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，打攪著我的清凈偏偏誰都沒有歉意，你在一旁說那麽多無謂的虛偽又有什麽意思？我辛勤的耕耘才有了經歷時間沈澱下的梅花嶺，你們的一句句話他們都微不足道。你，有什麽資格在那麽趾高氣昂的，你是王，他是後，你們天造地設；那你就更應該管住自己不要隨便的紮進別人的心裏。”梅涵說著，有些冷有些刺；很快那些話如同被粉碎機碾過什麽都不見了。“這裏是我的時間，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去不了。”

“前幾日，月姬突然接到了通知要去處理緊急的突發狀況，他一定是忙不過來才會找我；你……。”

“月姬月姬月姬的真煩，月姬是誰呀，我不認識；丹哥哥回房間休息吧。你累了，累得都開始胡言亂語了。”

“梅涵你別在幻想了，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不可自拔，你醒過來面對現實吧！”

“我很清醒，是你一直不清醒。”梅涵玉手一揮直接打在了牡丹王的胸膛，那一掌措手不及，那一掌力道沒有控制好，竟然重傷。“丹哥哥……我不是有意的，我沒想打你的，你怎麽就不反抗呢？”很快，梅涵又將打傷牡丹王的事情忘記了。“丹哥哥你怎麽受傷了？是誰傷了你？是那個月姬。”

“松開我！”事後的幾日，梅涵悉心的照料著牡丹王，沒有其他任何人來攪合，兩人相處十分融洽；每日梅涵做飯洗衣，收拾屋子，熬煮湯藥，侍候牡丹王心裏很是充實，每天都很開心。牡丹王每天都在康覆，運功療傷；卻怎麽都逃不出梅涵的院子。

王君每每看著梅涵的癡迷沈迷，不願意醒來，實在很是無奈。夜半風徐徐，飄絮填色來。梅涵敲門而入，為牡丹王關上窗戶。

“夠了，這種事情我可以自己做！”

“丹哥哥你現在還受著傷夜裏不能受涼，你是牡丹花的元神，高貴；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好了。丹哥哥你是睡不著嗎？涵兒可以陪你聊天，下棋，彈琴唱曲；丹哥哥想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
“梅涵你何苦如此？”

“苦？為什麽苦？涵兒從來不覺得自己很辛苦啊。是不是心口又痛了？對了，我這裏有你送給我的牡丹花，你吸食它的力量就可以好起來了。”梅涵化出雙色牡丹遞給了牡丹王，看著那一朵，真是別樣的滋味在心頭。拿在手裏，背過身想給月姬發送信息；卻被梅涵連雙色牡丹也毀得稀碎。“為什麽？涵兒給你是補養身體的！”梅涵喘息著，面露猙獰，沈思著心緒，自己不應該的；“對不起；我控制不住自己，你休息吧！”然，牡丹王卻被嚇得夠嗆。

“梅涵這是心裏有問題！”

次日晨起，牡丹王與梅涵兩人相相而望，桌面上沒有絲毫交集。

“丹哥哥我做的不好吃嗎？怎麽吃得這麽少？”

吃著，牡丹王突然放下了碗筷，嚴陣以待的對著面前的人；不知道怎麽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，可是他真的沒有時間在這裏陪著耗下去。

“我和月姬打算下個月就會成親！我們準備大擺筵席，宴請各界人事，你也會來的，是吧。涵兒妹妹不會不給哥哥這個面子吧！”梅涵緩慢的動作將一口飯送進了口中，咀嚼著，心在那一刻好像哧啦一聲，被再一次撕裂。

“你想說什麽？還想說什麽？要走是不是？明明是你對我說我這麽的重要，現在我算什麽呢？丹哥哥我才是你最喜歡的人不是嗎？”

“為什麽你不肯清醒？為什麽要沈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裏！”

“不是，我沒有編織，那一切都不是夢啊！一字一句句句在心，我沒有妄想。”雖然這麽說著，可梅涵自己都不敢肯定；起身便要閃，這是他不肯面對的。

“你要逃到什麽時候？”

“閉嘴我叫你閉嘴！”

“你這幅嘴臉真的是很惡心。”

“嫌棄我？你嫌棄我？丹哥哥你嫌棄我，你竟然嫌棄我。”

“我沒什麽話再與你好說，你就繼續的活在你編織的謊言裏面吧，你的世界不該有我。”說開了，牡丹王憤然離席；梅涵也怒從心中起惡向膽中生。

梅涵追著牡丹王來到了梅花嶺，神出鬼沒一雙眼眸灼灼燃生；哪裏都不準去。

“丹哥哥我們回家吧！”

“夠了！”一個女子的聲音鏗鏘而來，在空氣中來回碰撞；赫然的站在了他們之間。“牡丹王我來晚了，沒事吧！”

“月姬你怎麽會來這裏？”

“我感應到了月季的隕落，又突然接到雙色牡丹發出的微弱信號，就像應該是出什麽事了；我以為是梅涵病情加重。於是馬不停蹄的趕來，卻被王君給攔下，聽他述說我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多事；沒想到梅涵是個這麽不能承受的人。”

“應該說你牡丹王不應該隨便走進他人的內心。”王君突然出現，插句嘴。“作為王三妻四妾很正常啊！”

“我對月姬的心意天地可鑒。”

“你們是老天牽線，天造地設的一對；快走吧，等會兒梅涵追上來。”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麽，剛走出不過五米，梅涵從一朵梅花之中脫出；一掌打在了王君的胸口，看著他的血噠噠的落在了手背上。王君把著梅涵的手，兩人的眼眸凝視著對方，那一刻王君看不到自己。“醒醒啊，梅涵。”梅涵的力道加強，王君從他的眼眸中雕落，倒在了梅花叢中。

梅涵步起，霸氣殺氣侵襲全開，整個梅花嶺瞬間鋪設開走，方圓綿延千裏；兩人竟然跑不出去！

梅涵一席紅衣，眸子通徹變紅；梅花飛起，兩人雙雙受傷。兩人情比金堅，月姬倒下翻身看見了牡丹王身體內化出另外一個人。天空被一大片血紅侵染，打入了五人的體內；梅涵驚聲失控，自斷經脈嗔怨與塵世，萬千的紅梅花將她埋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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